【毕侃】其实06
·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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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他跟文煊他们，关系很好吗？”双手托着李希侃的手臂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毕雯珺的侧脸总是在颠簸中碰见李希侃的后脑勺，他下意识地蹭了蹭，犹豫着开了口。
“应该挺好的吧，毕竟也认识四年了。”黄新淳搓了搓手，突然愣了一下，“那个，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啊。”
当年毕雯珺和李希侃闹得轰轰烈烈分开的那天，刚好也是他们两个认识第四年的日子。
“没事。”毕雯珺淡淡地开口，黄新淳扭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懊悔地闭了闭眼睛，骂自己为什么还要总是提起那些事情，他不知道毕雯珺是不是生气了，他从毕雯珺脸上抿不出任何情绪。
“等会儿我把希侃送回去吧？”黄新淳试探着问他。
“你当年，是不是挺喜欢他？”
“喜欢啊，谁不喜欢李希侃？他可爱，情商又高，跟他当朋友太舒服了。”黄新淳皱了皱眉头，听出了毕雯珺话里的意思，有些不悦，“雯珺，你不用试探我，我要是喜欢李希侃，现在没你什么事了，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朋友那种喜欢。你这话说得有点难听了。”他缓缓吐了口气，“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你以前不这样。去酒吧是明明你知道李希侃跟胡文煊在你才去的是吧。正正跟胡文煊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在边上，前脚才说不去，后脚又跟去，你跟胡文煊不熟，你就是冲着李希侃去的。你别跟我扯别的，我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看不出来吗？你告诉我你现在究竟是什么个态度，李希侃明显见都不想见你，你干什么老是往上靠给他找不痛快啊？你有多恨他啊？往死里折腾他？”他气着的声音有些大，李希侃有些醒神，毕雯珺一手轻轻捂着他的耳朵把他往胸口上按了一下，“再睡会儿。”他低头轻声哄着，李希侃顺从地趴在他胸口合上眼睛。
黄新淳看着他脸色刹那间的温柔，突然失了声，半晌有些挫败地转回了头，“毕雯珺，你又搞哪一出啊？你放过希侃好不好？”
“你什么意思？”毕雯珺淡淡地问。
“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吗毕雯珺，李希侃过得好不好你不知道吗？他好不容易从那些破烂事里走出来，好不容易开心了点，你又出现了，你看到他刚才什么表情了吗，我从来没见过他迷茫成那个样子，你别再搞他了，你让他开开心心的行不行啊？”
毕雯珺抱着李希侃从车里出来，拒绝了黄新淳要搭把手的想法，下巴抬了抬示意他带路，黄新淳无奈，只能引着毕雯珺找李希侃的家。当年他们一直以为李希侃就是普通的中学生，一直对他极好，后来才发现李希侃才是小金主，经济早就独立了，很早就从家里搬了出去自己一个人住着，问到为什么要瞒着他们有钱的事情，李希侃笑得像小狐狸一样狡猾，“坑你们的钱还是很开心的。”几人无奈，却也得继续宠着，李希侃没少花他们的钱，也没少给他们花钱，只是知道了李希侃有钱，他们几个才开始真正放开了一起玩，李希侃大方，他们也不小气，玩得是越来越好。
第一次到李希侃新家，两个人还是顿了一下，“……他一个人住这么大个房子不害怕吗。”黄新淳吐槽了一句，毕雯珺将人轻轻放在了沙发上，李希侃不受力地往下滑，毕雯珺给他扳回来两次，最后只好将人抱在怀里，“他卧室在哪？”黄新淳认命去找，毕雯珺摸了摸他的额头，发觉有些潮热，从李希侃的卫衣里探进去，感受到里面还有件短袖，索性将他的卫衣脱了下来，从茶几的抽屉里抽了张湿纸巾给他擦了擦脸，将快要掉下去的人又往上抱了抱，将他的袜子脱掉，正好黄新淳朝他招手了，他将李希侃抱起来径直走进卧室，轻轻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又把房间里的温度调了调，黄新淳手机响，他吓得出去接了个电话，“我先走了，还有事。”他晃了晃手机，朝玄关走去，“你也早点回。”他叮嘱了一句。
送走黄新淳，毕雯珺走向厨房，透明的橱柜里全是各种药，最显眼的几瓶就是护肝片，旁边摆着几副解酒药，毕雯珺叹了口气，拿了副解酒药，又去开他的冰箱，新鲜的未开封的菜被摆得整整齐齐的，上面是几个零散的外卖盒子，显然菜是家政阿姨放进来的，外卖盒子才是李希侃自己塞进去的。以前李希侃就不爱做饭，情愿天天在外面解决了再回来，要不就是毕雯珺给他做了摆在桌子上才会吃点，毕雯珺摇摇头，人变了，性子倒是一点都没变。
他简单地熬了个粥，盛了小碗晾在旁边，又把解酒药熬上，两个碗一起端去卧室，给李希侃喂了几口熬烂的粥，这才扶着他起来，李希侃有些醒神，又有点困得迷糊，有点抗拒解酒汤的味道，“喝下去。”毕雯珺的声音近在耳边，李希侃有些僵，下意识地顺着毕雯珺的动作喝了大半碗，后来哼哼着就是不想喝，毕雯珺也没逼着喝完，给人顺了几口气，拿着碗想放回厨房，却被李希侃拽住了裤子，“毕雯珺吗……”他嗓子有些哑，声音也带着困意，毕雯珺看着他没有说话，听着他说的话。
“别走。”裤子又被攥紧了些，毕雯珺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又将碗放回了床头柜上，扯了旁边一张椅子坐下来将李希侃的手塞回被子里，想抽走却被李希侃握着抽不走，“我不走。”毕雯珺轻轻说。
李希侃像是真的听懂了他说的话，呼吸又平稳下来。
毕雯珺望着李希侃的脸，眼神是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将床头灯拧暗了点，另一只手又探了探李希侃的额头，确定李希侃不热也没有发烧之后才舒了口气。
撑着脑袋看着李希侃的睡颜，跟不知道谁说着话。
“李希侃过得并不好，对吗。”
“他也很难过，很煎熬。”
“他其实不开心的，这四年。”
“你怎么会开心呢？”
他想起了他在的士上回黄新淳的那句话。
“他怎么可能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