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路人

用《我们这一家》做了个开头，再用《我们这一家》做一个道别吧。

 

 

 

“木棉说，珍惜身边的人和眼前的幸福，珍惜身边的人给他们快乐及幸福。”

 

 

 

 

1.

他们说，世间所有的爱都是为了团聚，唯有父母的爱指向别离。我并不这样认为。

我们家有九个小朋友。

他们是我的天使。

 

 

我亲手将他们抚养长大，陪着他们走遍了春夏秋冬，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日，每一个人的喜好，每一个人的快乐，每一个人的悲伤，可是我一直都知道，我留不住他们的，就好像，世间所有的爱，其实都指向着别离。

这种感觉在他们高考结束之后尤为强烈。他们上了不同的大学，去到了不同的城市，虽然会时不时地开视频通话，但是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渐行渐远了。

我的感觉向来都不会错的。我们逐渐开始聚少离多，往家里报信的频率从一周一条变成半月一条，一月一条，半年一条，一年一条，唯有我银行卡上的数字在一直增长着。今天这个打一点，明天那个存一点。

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我能把他们都抚养长大，我其实一点都不缺这个的。我老了，记忆不是很深刻了，但是我仍然记得他们每一个上次归家的日期，模模糊糊地，似乎也越来越久远了。

 

其实没有什么好伤感的。从我把他们抱回家的那一刻就应该明白，他们会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他们会分道扬镳，他们各奔东西，这些都是预料到的，我甚至有时候压力太大了，会想着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独立，才能不让我操心，我只用看着他们不用多做什么就好。

可是真的到这一刻的时候，我却感觉心慌。

我真的好不想他们走。

可是他们终究会走的。

不是吗？

 

 

2.

对老大，我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太独立，太聪明，也太懂得分寸了。其实这不是什么好事，这无非代表着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在不断地压缩，不断地减少，小时候会拉着弟弟们的书包让他们不要走丢，可长大了却是第一个劝我说让弟弟们都去想要去的大学别拘泥于我们自己的省份。

“妈妈，他们总是要长大的。”你坐在我的对面，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温柔和理解，“我理解妈妈，我也不想和弟弟们分开，可是时间到了，人总归是要各走各的路的，对吗？”

我知道，我当然明白。我知道你理解我，但是并非理解所有。

你们互相还会有很多很多个明天去联系，可是我看着你们的时间，只会看一天少一天，坤坤，你还小，你不懂。

可我还是放你们走了。不是因为我有多大度，而是因为你们本来就是你们，你们会有独立的思想和考究，这些都是我不能强加于你们的，我应该尝试着理解，而不是一昧的干预。我依稀记得徐坤去上大学的那一天，拉着我的手叮嘱了好多话，那些话是什么我早就已经记不得了，我唯一记得的就是我把他的手抓着紧紧的，似乎稍微一松他就会笑着跟我说再见，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事实上如果是这样可能还更加爽快一点，而不是他拍拍我的手，帮我擦掉了眼泪，三步一回头的跟我挥手再见，以至于差点赶不上登机时间。

我还记得他跟我说 “妈妈别担心，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一定会好好的，不在意流言蜚语，只坚持我想坚持的事情，你别担心，别着急。”时的模样，那样的认真和诚恳，又是那样的纯粹。我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刘海，只能在心里叹口气，然后默默地点点头。

 

坤坤啊，你不懂。

我并不是怕你在乎那些流言蜚语，我只是，想将你永远都护在羽翼之下，让那些流言蜚语都从来不存在。

 

 

3.

农农一直都是一个懂事且讨喜的孩子。不光是我，街坊邻居都是这样说。他其实很粘人，但又不是那样的粘人。他只是很喜欢跟在我身边，我打扫房间他就顺手帮帮忙，我做饭就打打下手，我如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在我看韩剧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悄悄递上纸巾，我只要稍微往旁边靠一靠就能靠在一个小小的却十分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认认真真地说，“妈妈不哭，都是假的。”

于是乎他在机场跟我道别的时候也是如是说的。

“妈妈不哭，我一定有时间就回来帮你的忙。”他朝我灿烂一笑，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农农其实可以走得慢一些，缓一些，这样你擦眼泪就不会太过于急促，肩膀也不会太颤抖，也能让我再好好地看看你。

他总是这样的，认真而执拗。约定的事情不管多艰难，都一定要笑着完成，至少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他笑得总是格外的灿烂。

摔了一跤，受了欺负，学习压力大，受了委屈，考试没考好，我有时不小心疏忽了他的感受，他都总是在笑的。

其实你不必如此的，你可以在伤心的时候大声地哭泣，也可以在辛苦的时候眉头紧皱，你甚至可以在生气的时候跺脚发火，而不用在任何时候遇到任何问题扛着任何压力都咧嘴一笑，不用那么累的农农，你已经很棒很棒了，真的。

 

4.

一个十分惹人疼的小男孩。哪怕他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哪怕我再这么叫他他都要觉得不高兴了，我也还是想要这样称呼他。他是个很坚强的孩子，也是一个外表冷漠内心却充满温度的天使。我还记得我跟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范丞丞，不许哭。”他是一个特别感性的孩子。

许多人可能觉得哭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我恰恰相反，我觉得哭，是一个人情绪最好的宣泄，丞丞其实不怎么爱哭，他总爱自己憋着，可每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的时候，只要我说出这句话，他就总能嘟着个嘴把眼泪使劲往心里掉，哪怕眼眶通红，他都不再情愿掉出一滴来。

于是在机场告别的那一天，我也如是说了。他红着眼眶一句话也不说，但粘着我一步也不想离开，他甚至拽着我的衣角鼓着嘴巴只是愣愣地站着，我提醒了他好多次快要赶不上飞机了他都无动于衷，最后实在是把他逼急了，他拽了两下我的衣服，“妈妈我不想走。”声音里都带着颤抖难受和难过，我一下子就酸了眼眶，眼看着飞机就要赶不上，我狠了狠心拍了拍他的手，他看了我一眼将手垂下了，垂着眼帘不讲话，半晌自己推着行李箱默默的走了，我在他身后静悄悄地抹眼泪，生怕出了一个声音就让他回头和我一起掉眼泪。

但是哪怕我在背后的抽泣声再大，他也再没有回过头看我一眼。

 

5.

小贾执意想要留在省内，我不允许。平时最机灵的人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犯糊涂。我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几乎用了我陪他成长以来最严厉的声音制止了他的想法。“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向往的和好的未来，你不用因为谁而停住脚步。”我对他这样说到。

我是一名母亲，可是我更是一个陪着他们长大的引路人，我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把他们放在身边，什么时候让他们独自成长，我也应该明白他们本就属于天空，而不是一个小巢。我摸了摸小贾的头，他很自然地靠了过来靠在我肩上，“你知道吗？其实我知道坤坤他们都不想走的。”他这样对我说。“我知道。”我笑着回应他，“你是一个特别特别特别好的妈妈，如果我是你亲生的就好了。”

我笑了，眼眶有些湿润，“你们就是我亲生的孩子。”我亲了亲他的额头，拍拍他的脑袋，“去吧，去收拾你的行李，我们去机场。”

送小贾的飞机是唯一一次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哭的经历。我捏了捏他的脸，手指蹭了蹭他的手臂，对他说一路平安，到了给我打个电话，他郑重地点点头，将一个东西塞到我手上，说这个东西是他求的护身符，要我一直戴在身上，我点点头，他便转身离去，一手推着箱子，另一只手在空中挥着，我伸直了手臂跟他挥手再见，看着他一点点消失在人群中。

 

6.

小的时候我最喜欢逗林彦俊，因为他会脸红，也会被逗得黑着一张脸。长大了的林彦俊是我不敢逗的对象，不是因为我怕他，而是因为我知道他有他隐藏在心里自己的小九九，那是我们两个心口不宣的秘密，我替他守着，他也默不作声。

其实他很懂得很多事情。他总是在沉默中做好很多的事情，我没有说但是我都看在眼里。比如上次让我不小心滑倒的太滑了的地面，第二天就铺上了好看的地毯，我分不清的盐和糖第二天就细心地被标上了标签。常用的东西被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不常用的东西也被细心地归好类分放在不同的箱子里。他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我知道是他。

“你不要老是把东西乱放，下次你自己又找不到还要怪我们乱放你的东西。”他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看我把东西放在柜子上，我转头去找一个好久没用的小雕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地方，他抬抬眼，“雕塑我都给你放在电视柜下面的大柜子里了，你平时不是最爱有事没事翻那个柜子吗，我以为你会先找那边。”

找到小雕塑的我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他耸耸肩回房间继续做完他的作业，连句不用谢都没有说，我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帮助别人之后的愉悦和自豪，是个可爱的孩子。

我没有想到临走的时候他会突然亲我一下，给了我一个超级大的拥抱，抱得紧紧的，“不用担心我吼，我们学校离家不远，你有什么事情就先打给我，我一定回来。”他又紧紧地抱了我一下，然后转身就朝着安检处快速走去。

我知道他其实是哭了，但是就像我们无数个心照不宣的小秘密一样，我不会说出口，不会点破，他也会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快快乐乐地走未来的路。

 

7.

正正是我最不放心的人。他练舞蹈，腰伤很重，我怕他一个人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我也怕他会出什么事情。“你别担心啦，我一个人也能好好的，身体好着呢。”他坐在我身边，抱着我的手臂，“倒是你啊，注意你自己的身体，别弄出病来了，我们都远着呢，万一回来不及时……”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你看我这嘴，呸呸呸，我开玩笑的，你要是生病了我第一个……不对，你怎么会生病呢！”他气得嘿了两声，抱着我的手臂摇了好久，跟我分享着暑假的趣事和对未来的向往，他说他想做个舞蹈演员，跳最好看的舞给我们看，我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叮嘱他一定不要弄伤了自己，尽力而为即可，他一直不停地点头，答应着我说的每一句话，似乎只要他不答应，就会少见我一次一般，我说的每句话他都拼命地点头，让我不由得吸了吸鼻子，想要掉眼泪。

“不许哭！”他梗着脖子，“不行不行不行，你一哭我也要哭了！”他憋红了脸，憋着泪的样子把我逗笑了，仿佛又回到了我们在一起看韩剧两个人比拼着谁先哭谁扫地的时候，笑着笑着也不想哭了，“正正未来一定要有大出息，对得起你每天辛辛苦苦地练舞蹈。”

“好！”我站在接送区朝他挥手，他笑着大力朝我挥着手，笑得灿烂，扭头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我看着他背后硕大的背包，里面有一半都是我给他备下的膏药，我预感到他的未来会很辛苦，但是我希望他扛住，因为他值得去看到辛苦背后的彩虹。

 

8.

子异一直是一个很乖很乖的小孩。有的时候又会有点出其不意的惊喜。他总是细心地把每一个东西都准备好，都预想到，有的时候我都想和他身份对调，看看被他照顾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但是事实上，尽管我不身份对调，我也一样特别特别地受他的照顾。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在我生理期的时候帮我洗衣服，洗菜，洗碗，他也会记得每一个哥哥弟弟的喜好，以便在我脑子不好使的时候帮助我记忆每个人的喜恶，他也是个尽职尽责的大哥哥，很有责任感地照顾得好每一个弟弟，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帮哥哥弟弟们疏导心情，帮助他们走出困惑，“都是应该的。”但是每次都以这句话作为收场。

“我会照顾好他们的。”他上飞机之前这样跟我说。我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信任他，因为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他，于是我点点头，他拥抱了我，顺着我的背安抚着我激动且难过的情绪，一直跟我说着“没关系没关系，会好的，我们一定会多回来看您的。”这样的话，只可惜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在这种分别的场合别的不多说，光说这句话，我就能哭出一个洪水决堤，于当时我也只能忍着想要哭的冲动跟他拼命点头，并叫他快些走别耽误了飞机。

 

9.

凯凯大概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了。我不是不喜欢他的机灵古怪，我也不是不喜欢他可爱的样子，可是我真的很怕他会吃亏，也怕他会误入歧途。“你怎么会担心我呢？”他一脸的不解，“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处理好我自己的事情，我又不是不懂人社会人的准则，出门在外，保命为主。”他说的信誓旦旦的样子逗笑了我，我笑着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他揉着脑袋一脸怨怼地看着我，“怎么了，我鬼哥说的不对还是咋的。”

“你说的都对。”我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他怪叫着叫我不要揉乱他的发型，他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被这样揉头发，我使了个眼色，一旁跃跃欲试的几位选手就争先恐后地将小鬼压制在了沙发上，开始了由多方压制发起的单方面虐鬼，他气得嗷嗷叫，却无奈无从下手，只落下了一个被欺负的结局。

“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我都知道的。”我看着他大包小包的东西背向安检口，没想到他又折返了回来，跟我嘟囔了一句，转身又想溜，才走了三步，又回过了头，吸了吸他的鼻子，鼻音重重的，“抱一个。”

我的心都要化了，连忙给了他一个好大好大的拥抱，“好好学习，好好过啊，好好的。”我拍拍他的脑袋，“我一直都相信你的。”我给他比了个拳头，他拿他的拳头撞了我的一下，又拎起他众多的行李，朝着安检口走去。

 

10.

“都送走啦？”长靖啃着苹果坐在沙发上听着耳机看着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我点点头，他拍了拍沙发他旁边的位置，“来这里坐，长靖哥哥给你开导开导。”我走过去，他很自然地把我拉坐在沙发上，搂着我的肩膀，“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哦，他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去上个大学。当时你不让他们出省不久好了嘛。非要让他们出省，你看。”

“不行，出省了才有好大学上，你是个例外，你就喜欢那个什么大学我不拦着你，但是其他人想要出省就出省。”

“那不就是咯。那你难过个什么，你自己把他们送出去的。”尤长靖啃完了苹果，随手丢在了垃圾桶里，递给我一张纸巾，“他们过年要是哪个不回来，我帮你揍他们。”他笑眯眯地说，“谁敢惹我的妈咪生气是不是？”他抱着我摇了摇，“别难过啦，小尤要吃醋啦，你都不为小尤难过，小尤很伤心的。”

“你就在省内，我难过个啥？每周周末还得把你的饭算上，你别回来了。”少见尤长靖油嘴滑舌的样子，有些不太适应，瞪了他一眼，看到他笑意满满的样子突然就有一种无助感。

“长靖，你说如果有一天，你们都走了，我该怎么办呢？我还能做些什么？”

尤长靖愣了一下，“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才不会走哩。”

我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转身上楼休息了。

 

11.小欢喜，小别离

过年的时候他们都回来了，我们一起吃了顿火锅，看了春晚，包饺子，守岁，过完了寒假大家又是新一轮的各奔东西，奇怪的是我好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竟然在这次分别的时候没有掉一滴眼泪。

“这才正常啊。”尤长靖评论道，“大家只是去各个地方学习学习，未来肯定还要建设家乡的。”他笑着说，“走啦，回家啦，我答应他们照顾好你的哦，现在天还这么凉，早点回去添衣服啦。”他牵着我走回停车场。

 

 

人生的小欢喜可能并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大团聚，大团圆。

它可能更像是一次长途跋涉之后看到绿洲的快乐，又或者是久经沙场的人终归故里，经历过磨难之后看见阳关的激动与开心，那才叫欢喜。

而小别离，大概就是团聚之后再一次的分开，还能再团聚之前的分别时光，那才是小别离。

因为我始终相信我们在未来还会团聚，还会再碰见，所以每一次的小欢喜和小别离我都好好地珍惜，因为在每一次的小别离之后，可能在某一条街道上，某一个商店里，某一块液晶屏幕里，某一个广告里，我还能再见证一次小欢喜的诞生。

 

吃完火锅的那一晚上他们九个人又准备分道扬镳，我看着他们走到十字路口，跟互相说着“走这边，走那头。”再相互叮嘱几句话语，然后轻松地挥挥手，走向人生各自的星光灿烂，我只觉得突然释怀了。

我的人生并没有那么多的小欢喜和小别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抚养着九个孩子长大。在长大之前我已经知道了他们在未来一定会分开，会离开我，但是我仍然尽力地做好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一切，不是自虐，而是我想通过我的努力，让他们未来的分开能一路璀璨，星光灿烂。

这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小欢喜。

 

 

 

 

 

尤长靖：我仔细地想了想你问的问题哦，可是我还是觉得，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走了，你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你只要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们，我们就一定会回去的呀。

 

 

 

 

 

 

 

 

 

 

 

一定要等我们回来哦。

 

 

 

 

 

 

 

 

 

 

 

 

 

 

 

 

 

 

END.

 

 

 

 

老鞋有话说：现在是2019年10月6日星期日的2：45分，从我接到联文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构思我们这一家的后面的故事。就像我从来不相信所有的爱都指向着团聚，和我们同甘共苦就一定能够会朝着同一个方向迈进一样，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不一样的，我们没办法强求什么，所以最终肯定都是会分别的。解散是我最意难平的一件事情，但意难平并不来自于解散本身，而是解散之前他们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我刚刚一直在刷微博，等热搜，那时候我总是会想起出道夜我们拥有了多少条热搜。可能时代变了，现在没有那么容易上热搜，可我始终有些意难平。太多的话就不说了，大家都懂我的意思。

联文我从倒数第几个发调到第一个发，是为了能在解散这一天发，也是为了给《我们这一家》一个最好的结局。感谢各位一路的陪伴，老鞋能拥有你们看我写的文字是最大的荣幸，写完《金鸡百花》之后就要退圈了，不用舍不得，也不用挽留，我也并不是不喜欢了，只是人总该多到外面走走看看了，那我们下一个圈子一定还会再见的。

那最后一句。

NINEPERCENT解散快乐。

祝大家未来一路奔跑，星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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